从中国撤资 美国越来越多州在积极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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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应该把政治放在一边,团结起来说‘我们要反对中共及其对我们国家构成的所有威胁’。”美国印第安纳州参议员克里斯‧加滕(Chris Garten)这样表示。

从中国撤资已成共识和趋势

《政客》杂志报导说,尽管采取从中国撤资行动和考量的州大多是共和党州,但这股趋势并不仅限于某个政党,而是反映出美国民众对共产中国的看法正在恶化的共识。

皮尤研究中心去年的一项调查显示,83%的美国人对共产中国持“负面看法”,十分之四的美国人将共产中国描述为美国的“敌人”。这是该智库自2021年开始提出这一问题以来的最高比例。该智库表示,限制中共的影响力应该是美国政府外交政策的首要任务。

多年来,退休基金与美国公司一直在呼吁向不断增长的经济体投资,特别是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许多人曾经一度认为,随着现代化的发展,共产中国也会变得不那么专制了。但是现在,人们却发现,在中国投资的风险在不断堆积。

其中一个重大风险是,人们对中共可能武力入侵台湾的担忧在不断增加。时任美军印太司令部司令、现已退休的海军上将菲尔‧戴维森(Phil Davidson)在2021年时曾预测北京最早可能会于2027年武力入侵台湾。当年晚些时候,台湾的国防部长也曾警告称,中国将有能力在2025年之前发动对台湾的进攻。

尽管如此,由于中美摩擦和印太冲突风险仍在不断加剧,越来越多的人担心如果印太地区爆发冲突,在中国投资的美国资产可能会被中共冻结,美国联邦政府的主要退休基金“联邦退休储蓄投资委员会”(FRTIB)已于去年11月宣布将停止对香港和中国大陆上市股票的投资。

中国股市指数在今年2月触及五年来的新低,这反映出海外撤资的经济意义。

根据风险投资家安德鲁‧金(Andrew King)资助和领导的非营利组织“未来联盟”(Future Union)的分析,2018年至2022年间,美国公共退休金和大学捐赠基金在中国投资了约1,460亿美元。该报告表示,超过五分之四的美国州中,每个州至少有一个公共退休基金投资于中国大陆和香港。

金说:“坦白说,在这个时候继续进行这些投资应该感到羞耻——比现在更羞耻。”他认为,中国利用从美国公司盗窃来的知识产权来生产类似产品,从而压低市场价格。

他还说:“坦率地说,你所说的是大量资金,这些资金正在与美国技术和创新生态系统竞争。”

美国越来越多的州在从中国撤资

美国越来越多的州在敦促其公共雇员退休基金从中国撤资、禁止向中国实体出售土地,以及要求进行州级“压力测试”,以评估台海战争对该州的影响。

2022年2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一些州就遭受到了其与俄罗斯投资相关的资金损失,他们随之吸取教训,希望保护自己免受共产中国可能发动入侵台湾战争的金融溢出效应的不良影响。

印第安纳州

印第安纳州去年通过了法律,禁止向“中国或中国共产党控制的”实体投资,该州的退休基金已开始撤资。

据美联社消息,截至2023年3月31日,该州退休基金向中国实体投资了大约12亿美元,其中4.86亿美元须遵守撤资要求。该退休基金的管理者表示,到2024年3月底,其在中国的投资金额已降至3.14亿美元,其中有70万美元仍待撤资。

印第安纳州议员表示,他们的担忧还包括中共侵犯知识产权和中共的间谍活动。

该州的州议会参议员克里斯‧加滕(Chris Garten)对《政客》说:“对于人们来说,这是一个大问题,人们应该把政治放在一边,团结起来说‘我们要反对中共及其对我们国家构成的所有威胁’。”

俄克拉荷马州

在俄克拉荷马州,州长凯文‧斯蒂特(Kevin Stitt)上个月发布了一项行政命令,要求州政府机构就该州对中国的脆弱性进行年度风险评估,从网络安全到经济和供应链脆弱点。

该命令还要求该州退休基金“审查其投资组合,以确定对被视为外国对手的国家的任何风险敞口或投资”,并起草从中国撤资的计划,以保护包括退休基金在内的州有资产和该州纳税人缴纳的钱“免受中国共产党的侵略”。

斯蒂特担心如果中共党魁习近平下令武力入侵台湾或以其它方式在印太地区煽动冲突,该州投资到中国的资产可能会受到损害。

他说:“习主席正在关注台湾,并希望在某个时候建立一个统一的中国。我只是想保护我们的州。 ……如果(印太地区)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知道我们的退休金计划面临什么风险。”

斯蒂特还说道:“我很自豪能够采取这项行政行动来保护我们的利益免受外国对手的侵害。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中共在俄克拉荷马州找不到朋友。”

密苏里州

密苏里州财长维韦克‧马利克(Vivek Malek)去年12月成功领导了该州退休基金撤出中国的行动,要求该州的退休基金在12个月内从中国撤资。

今年8月6日,马利克将面临一场竞争激烈的初选,以决定他是否能够进入11月的连任竞选。在竞选活动中,马利克提到了从中国撤资的举动,他说:“密苏里州对中(共)国的看法并不好。”

在近期发布的一则竞选广告中,马利克强调说,来自中国的芬太尼“正在给我们的孩子下药”,“中(共)国是一个威胁——他们别想从我们这里得到钱。”

根据“未来联盟”今年1月的报告,该州的退休基金目前有1%至5%的资金用于在中国投资;从2021年到2023年,密苏里州退休基金在中国投资了680亿美元。

马利克认为,共产中国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了广泛的威胁,其中也包括对美国基础设施的网络攻击。他将从中国撤资视为“一种防御措施”。他说:“当乌克兰被俄罗斯入侵时,我们在俄罗斯的投资大幅下降,我们不希望中国发生类似的事情,特别是当我们自己的情报报告说中(共)国可能正在考虑入侵台湾时。”

马利克在共和党初选中的两位主要挑战者——州众议员科迪‧史密斯(Cody Smith)和州参议员安德鲁‧科尼格(Andrew Koenig)——也都支持从中国撤资。

科尼格表示,中国正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是一个投资风险更大的地方”。

史密斯说:“在中国,公共和私人之间的界线比美国模糊得多,所以如果我们向中国公司投资,我认为我们不能完全知道我们是不是在帮助美国的敌人。”

堪萨斯州

堪萨斯州今年4月颁布的法律将中国和其它四个“令人关注的国家”——俄罗斯、古巴、伊朗和委内瑞拉——从该州的退休基金投资国中剥离出去。

堪萨斯州退休基金在中国的投资总额只有6亿至7亿美元,即使支持该剥离法案的州立法者也表示,该法案对堪萨斯州财务的影响微乎其微。中国经济放缓的现状也已经促使堪萨斯州退休基金主动开始从中国撤资。

发起上述剥离法案的堪萨斯州议会共和党众议员尼克‧霍海塞尔(Nick Hoheisel)也说:“我们的数据表明,(剥离法案)对我们基金的财政打击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堪萨斯州仍然需要撤资中国。

由于俄罗斯已阻止堪萨斯州清算其在俄乌战争之前在俄罗斯持有的资产,霍海塞尔说:“现在我们认为这些资产已经‘沉没’,我们开始了对话……如果中(共)国确实对台湾采取侵略行动,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吗?因此我们推进了这项立法。”

佛罗里达州

佛罗里达州州长罗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今年5月签署了一项法律,要求负责监督退休基金的州委员会在9月1日之前制定一项计划,以抛售在中国的资产,并在一年内完成从中国拥有的公司中撤资。该法案还提到了对北京人权记录和经济政策的担忧。

该州退休基金监督委员会于2022年3月宣布停止在中国进行新的投资。

美联社报导说,根据佛罗里达州立法人员的分析,截至今年5月,该州仍有约2.77亿美元投资于中资实体,包括银行、能源公司和酒精公司。

《政客》获得的数据显示,到今年5月为止,佛罗里达州退休基金在中国的投资为1.74亿美元,仅占该基金2,000亿美元总额的一小部分。

尽管如此,佛罗里达州首席财务官吉米‧帕特罗尼斯(Jimmy Patronis)表示,该州的纳税人和立法者都不想“投资到一个不完全透明或不能给佛罗里达州人民带来最佳利益的国家”。

佛罗里达州法律已经禁止向与古巴、伊朗、苏丹、委内瑞拉有关的某些公司或那些参与对以色列实施经济制裁的公司投资。

宾夕法尼亚州

2022年8月,美国国会时任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访问台湾后,台海紧张局势急剧升级,宾夕法尼亚州财政部当时就从中国撤回了3.94亿美元的本州投资。

宾州财长史黛西‧加里蒂(Stacy Garrity)说:“看起来确实有可能发生某种(中共对台湾的)入侵。……我担心他们(中共)可能随时冻结那些(投资)账户,我们可能会遭受损失。”

对于宾州议会共和党参议员道格‧马斯特里亚诺(Doug Mastriano)来说,这还不够。他在今年4月与民主党同行共同发起一项两党法案,要求宾州财政部和该州最大的两家退休基金从中国“逐步剥离”资金。马斯特里亚诺提出该法案的动机还包括担心中共允许用于制造芬太尼毒品的化学品进行黑市贸易伤害美国人。

他反问道:“当我们知道中(共)国是导致数万宾州人死亡的几乎所有芬太尼的来源时,我们如何能够真诚地继续向这些(中国)公司投资?”

美国各州还有更多行动遏制中共影响力

在全美范围内,各州州长和立法者正试图在一系列议题上对共产中国采取行动,从禁止TikTok到限制土地所有权以及禁止州立大学雇用中国学生作为研究人员,这些议题主要是与美国的国家安全有关。

《日经亚洲》报导说,根据圣母大学(University of Notre Dame)全球事务副教授凯尔‧贾罗斯(Kyle Jaros)和史密斯学院(Smith College)莎拉‧纽兰(Sarah Newland)的研究,自2012年到2016年,美国50个州针对共产中国的负面立法只通过了24项;而到2017至2022年间,这方面的立法激增到128项。

今年,包括民主党和共和党在内的10位州长在他们的州情咨文中都批评了共产中国,或称北京是“一个威胁”——这种言论通常很少在州一级官员的口中听到。

爱荷华州州长金‧雷诺兹(Kim Reynolds)在1月份的州情咨文中说:“随着中(共)国威胁的变化,我们的法律也应该适应,因为我们不能让外国政府破坏我们农民辛苦建立的农业主导地位。”

在某些情况下,各州在针对中共的立法方面一直领先于联邦政府。尽管外交事务主要由联邦政府负责,但各州出于经济、贸易和文化原因与中国有着自己的历史联系。

佛罗里达州和德克萨斯州在过去一年中颁布了一些最具对抗性的立法。佛罗里达州长德桑蒂斯于2023年5月签署法律,以国家安全为由,全面限制中国公民在该州购买房屋或大片土地。

根据美国国家农业法律中心的统计,50个州中有一半以上已经通过或正在考虑限制外国土地所有权的类似法律。

在联邦层面,美国财政部的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对海外收购进行监督。今年7月早些时候,财政部提议扩大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的权力,包括审查军事基地附近的房地产购买行为。

但支持州级土地购买限制的人士表示,联邦政府在保护各州免受中共威胁方面做得还不够。

在科技方面,39个州出台了政策,对中国公司“字节跳动”(Bytedance)旗下的短视频社交媒体应用程式TikTok进行某种程度的限制,例如禁止该应用程式在州级设备上运行。

英国牛津大学现代中国研究副教授马修‧伊利(Matthew Erie)表示,对共产中国采取对抗政策的动能将持续到美国总统大选及之后。

美国财政部最近提出一项规则,禁止美国投资者资助中国可能用于武器瞄准等军事用途的人工智能系统。今年5月,总统拜登阻止了一家中国支持的加密货币挖矿公司拥有怀俄明州核导弹基地附近的土地,指其对美国构成“国家安全风险”。

而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前总统川普的对华政策可能更具对抗性。伊利说:“如果川普获胜,可能会为针对中(共)国的国家级行动激增铺平道路。但川普第二届政府对华外交政策还有很多未知之处,这种不确定性本身也令人不安。”

不过,无论美国大选结果如何——是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获胜还是川普获胜,伊利说:“即使不会增加,也都可能有效地看到这些(对抗中共)法律和政策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