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Gone with the Wind)又譯《亂世佳人》,是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1900—1949)十年磨一剑的作品,也是她一生中惟一的一部作品。
小说以亚特兰大以及附近的一个种植园为故事场景,描绘了内战前后美国南方人的生活。作品刻画了那个时代的许多南方人的形象,占中心位置的斯佳丽、白瑞德、艾希礼、梅勒妮等人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们的习俗礼仪、言行举止、精神观念、政治态度,通过对斯佳丽与白瑞德的爱情纠缠为主线,成功地再现了林肯领导的南北战争中美国南方地区的社会生活。
1936年6月30日,《飄》在美國問世,即打破了當時所有的出版紀錄。前6月它的發行量便高達1000萬冊,日銷售量最高達到5萬冊。1937年榮獲了普利茲獎和美國出版商協會獎,先後被翻譯成29種文字,總共銷售了近3000萬冊。
《飘》在华语界的风靡只因背后有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就是当时翻译界的翘楚、首位翻译《飘》的华人——傅东华先生。
傅东华(1893-1971)是1930年代活跃于大陆的左倾文人,生前译作等身,译风不拘,文类跨小说、诗歌、戏剧、文学理论,虽然终其一生未曾踏上台湾宝岛,然其译作却在台湾广为流传,包括《飘》、亚里斯多德《诗学》(Ars Poetica)、荷马《奥德赛》(Odyssey)和《伊利亚德》(Iliad)、米尔顿《失乐园》、塞万提斯《吉诃德先生传》(Don Quixote)、霍桑《猩红文》(大陆《红字》)(The Scarlet Letter)……等,共计20种。然而,由于受政治因素所囿,台湾出版傅东华译作时,大多未署名,或署以「顾隐」、「傅均」等假名。
1940年,《飘》的改编电影在上海上映,万人空巷,打破外国电影在中国的票房纪录,更让原着小说红极一时,甚至用来做为英语教科书,傅东华便在这样的背景下提笔翻译,9月由上海龙门联合书局出版上册,係《飘》在华文世界第一种中译本,一推出便广受读者喜爱,并可见根据傅译改写的同名四幕剧和中英对照节译本。
1949年之后,傅东华的译本「飘」洋过海来到台湾,至今出版的42种《飘》全译本中,有40种是傅东华的译本,但署名「傅东华」的仅3种。傅译本的影响力之广,可见一斑。
自1949至2013年,台湾出版的《飘》全译本皆来自大陆,说到底,《飘》在台湾流传广泛,傅东华功不可没。
或许是受到电影加持,《飘》在台湾颇有人气,从1949年至今,总计至少57家出版社出版过。2004年,诚品、联经、联副、公共电视合办「最爱100小说大选」,《飘》排名70,时任香港科技大学人文学院院长的郑树森于联合副刊发文表示:《飘》「多亏傅东华的译笔,在台湾风光了半个世纪」。
然而,傅东华却因为翻译了这本美国经典而惹祸上身。1950年代,大陆反美帝国主义意识型态盛行,学界对于《飘》的出现斥为反动,文革期间,傅东华在出版系统劳服,被上级斥为「坏蛋」,也与他身为《飘》的译者有关,最后更因其「反动」思想,于1971年死于文革批斗。
「那郝思嘉小姐长得并不美,可是极富于魅力,男人见了她,往往要着迷。」1940年6月25日,傅东华提笔翻译这段《飘》的开头,精鍊的译笔、流畅的译文,让「郝思嘉」和「白瑞德」的爱情故事传颂至今。
当时傅东华认为《飘》这种「时髦书未必一定就是一部好书」,认定《飘》跟他之前翻译的《诗学》、《奥德赛》、《吉诃德先生传》等经典文学作品不同,「不能和古代名家的杰作等量齐观」,因此,他在翻译时「向读者诸君请求一点自由权」,并未逐字逐句贴着原文翻译,而是採用较为灵活的意译法。
此外,他考量到《飘》最初是以电影形态和中国观众见面,因此翻译时便如电影改编一般,删去小说细腻的人物心理描写;二来《飘》当时在敌国日本已有两个畅销译本,傅东华抱着「他们有,我们怎麽能没有」的傻劲发愤翻译。百万字的巨著居然在数月之内一人完成,顶级的效率,顶级的水准!
而很多人知道《飘》,或许还是因为克拉克·盖博和费雯·丽的电影。1939年12月15日,根据小说拍摄的电影在亚特兰大举行首映,引起极大轰动,迅速风靡全球。1940年夏初,这部电影在上海连续放映四十馀日,并配译了一个劲爆标题《乱世佳人》,引起极大轰动,带动小说原着也成为了时髦读物,甚至有人用它做英文教科书。
刚在前一年译完《吉诃德先生传》的傅东华,本来已经决定「收官」,却被这波《乱世佳人》的浪潮再次赶到了前锋。
郝思嘉和白瑞德,傅東華讓這兩個名字中國化。
随着电影《乱世佳人》的火爆上映,傅东华的朋友怂恿他译书。
1940年9月15日,傅东华写了一篇译者序,「那时我厌倦译书工作的心理并未改变。又以为一部时髦书未必一定就是一部好书,所以迟疑不决,停顿了近一月。直至书的内容涉猎过了,电影也领教过了,才觉得它虽不能和古代名家的杰作等量齐观,却也断不是那种低级趣味的时髦小说可比——它的风行不是没有理由的,它确实还值得一译。同时那位怂恿我译的朋友又告诉我,这书日本已经有两个译本,都销得很好。于是我就发了一股傻劲,把事情决定下来——他们有,我们怎麽能没有?」可以看出先生的可爱之处!
「因为译这样的书,与译Classics究竟两样,如果一定要字真句确地译,恐怕读起来反要沉闷。即如人名地名,我现在都把它们中国化了,无非要替读者省一点气力。对话方面也力求译得像中国话,有许多幽默的、尖刻的、下流的成语,都用我们自己的成语代替进去,以期阅读时可获如闻其声的效果。还有一些冗长的描写和心理的分析,觉得它跟情节的发展没有多大关係,并且要使读者厌倦的,那我就老实不客气地将它整段删节了。但是这样的地方并不多。总之,我的目的是在求忠实于全书的趣味精神,不在求忠实于一枝一节。倘使批评家们要替我吹毛求疵,说我某字某句译错了,那我预先在这裡心领谨谢。」个人觉得这也是本书成为现代通俗小说扛鼎之作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關於這部書的譯名,也是古往今來,前無古人 ,後無來者的!
原名Gone with the Wind,原意是说本书主人公的故乡已经「随风飘去」了。傅东华认为,上海电影院起初译为「随风而去」,与原名固然切合,但有些不像书名,后来改为「乱世佳人」,电影专用,他不能再用,就改成了一个字:飘。恰是这麽洗练的一个字,多一点嫌多,少一点嫌少,一字书名画龙点睛的的成为现代通俗小说的开山鼻祖至今!
《飘》的问世创造了诸多奇蹟,她不仅是半个世纪以来全球仍最畅销的小说之一,至今已发行了三千多万册,尤其改编的电影《乱世佳人》于1939年上映,成为好莱坞影史上最卖座的电影,预算385万美元,大于3亿9000万美元的收益,在当时文化和商业上都引起巨大成功!
1940年的第12届奥斯卡金像奖中,《亂世佳人》獲得十三項提名,最終拿下囊括最佳影片在內的八個獎項,若連同兩座榮譽獎計入的話,此片共奪下十座大獎,此紀錄維持了20年,直至1959年才被《賓虛》以十一項超越。(此紀錄保持長達40年後才被《鐵達尼號》、《魔戒》追平)。
玛格丽特·芒内尔林·米切尔(英语:Margaret Munnerlyn Mitchell,1900年11月8日-1949年8月16日),美国文学史上一颗最为璀璨的明星,一个闪闪发光的名字。
玛格丽特.米切尔,为世界留下了一部不朽的巨作———《飘》。
她生于美国亚特兰大,美国现代女作家,曾获文学博士学位,担任过《亚特兰大新闻报》的记者,1937年《飘》获得普利策奖。1949年她于车祸中罹难。
由《飘》改编的电影《亂世佳人》于1939年在亚特兰大首映,万人空巷。 《飘》获得七项奥斯卡大奖,打动了数代人,成为美国电影史上的传奇。从此,《飘》和《亂世佳人》从美国南部走向世界各地。玛格丽特也成为千千万万人心中的郝思嘉。 故居还收藏了许多档案记录,报刊评论,电影剧照,海报,《飘》的各种译本等。
当时,人们争相一睹玛格丽特·米切尔的芳容,她所到之处,迎接她的人群甚至比迎接罗斯福总统的还要多。
她出生在 1900 年那个新世纪的开始,象征着一切消亡与一切诞生的时代。佐治亚州的亚特兰大市是她的故乡。父亲是律师,曾担任亚特兰大市历史学会的主席。作为南北战争中落入北方将领舒尔曼手中的南方要塞,那个燃烧的夜晚成了每个亚特兰大市民们津津乐道的故事。受到父辈们的影响,玛格丽特自小便对那个未知的战争年代充满好奇,这好奇敦促着她探寻一切历史的痕迹。她骑马与老兵出游,听他们讲述战争的故事,再加以肆意想象。这些想象出来的故事,只怕正是日后那个伟大故事的雏形。
時間匆匆,從薩凡納回來,沒有來得及去她的故居。網上查到她的照片,挂在她故居墙上的大大的玛格丽特的黑白肖像照,照片上的玛格丽特黑色的短发,清秀靓丽的脸上透着聪慧和睿气,迷人闪烁的眼神充满了妩媚。她,令人永遠仰望,令人懷想。
她的第一次婚姻短暂结束,后来与深爱她的约翰.马什结婚。婚后不久,由于腿部受伤,玛格丽特不得不辞去报社的工作在家休养,这段时间她几乎阅读图书馆里的每一本书。她的丈夫约翰.马什认为她阅读了大量的书,也应该为自己写一本书,他带回二手打字机和很多书,他对玛格丽特说:你不是喜欢写作吗?那就写一本这样的厚厚的书吧,你能够做到的。
正是在约翰.马什的鼓励下,玛格丽特决心写一部长篇小说。从1926年玛格丽特提笔,到1936年《飘》的问世,漫漫十年中,约翰.马什非常支持玛格丽特的写作,将全部精力倾注于她,让她专心在家写作,这才有了风靡全球的小说《飘》。
“Black Lives Matter”(黑人的命也是命)活动当下,华纳旗下的流媒体平台HBO Max,暂时把经典影片《乱世佳人》从自己的平台上下架。可神奇的是一天后,亚马逊平台影片DVD销量上升到影视类榜首,美国地区的iTunes电影也飙到了第五位。可見至今仍在創造傳奇,魅力不減。
我从未想到有一天会站在亚特兰大的土地上,站在乘客量蝉联全球笫一的哈茨菲尔德-杰克逊机场,我和亚特兰大彷佛象老朋友一般重逢,带着恍若隔世的情感。二十多年前,还在年少时就在《飘》中看到了那熊熊烈火燃烧之地的亚特兰大,记忆深刻,当时却还不知亚特兰大在哪裡。因缘际会,有一个机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那天我对着天空轻轻的说亚特兰大我来了,天上挂着一弯彩虹,简直就像做梦一般。
遥想当时还是一字开头的我们,在一字开头的时代,整个宿舍女孩子们追《飘》都追疯了,每个人都看到深夜,任何一本课本任何一本书都被我们束之高阁,都被比下去,当时深深地迷住了我们的并不是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故事,好像就是迷在这本书之中,年少时不懂爱情,但这本书彷彿他就像一个情人一样让我们朝思暮想,天天追看,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只想一气看完,可以说我们人生的初恋是一本书,哈哈!
毕业季时依依惜别的同学们都集体每家互相拜访,到我家时我用当时还很时髦的DVD版《乱世佳人》招待的这帮小佳人们,不知道现在她们还想不想的起来?
今年是美国现代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诞辰120周年,同时也是小说《飘》第一个中文译本问世80周年。特此撰文,以深深怀念那些创造奇迹的伟大的人和时代!